谁令相思寄杜蘅(十)-《问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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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李十一的预谋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人。最令人情动的,不过是她的有备而来,像精心铺就一个捕获猎物的陷阱,又似优雅地保持了盛宴将开的仪式感。
而宋十九是如此愿意当任人宰割的鱼肉,只要李十一的温柔是刀俎。
她翻身趴在李十一肩头,问她:“再来一次,好不好?”
李十一的脸色还有些发红,眼神却是十分克制。
宋十九蹭她的脖颈,哀求她:“舒服极了。”
李十一有些想笑,她从未想过宋十九会是这个反应,似一头尝了蜂蜜的幼兽,只顾想要更多。
她于是垂着眼帘,喊她:“宋十九。”
“嗯?”
“你知羞不知羞?”李十一的声音轻得很。
宋十九一愣,将声音放小了些:“我需要知羞吗?”
李十一温温一笑,搂住她:“对旁人需要,对我,不大需要。”
宋十九咬着嘴唇笑,满足地将自己的脑袋又塞了回去。
第二日清晨,李十一同宋十九起得很晚,二人一前一后下楼时,涂老幺已吃过饭出门遛弯,五钱不见踪影。餐桌上只余阿音和阿罗两个人。
阿音喝一口热牛奶,抬眸见着宋十九时便惊诧地扬了眉,面前的姑娘粉面桃腮,红唇横眉,是一顶一的美艳,前几日胶着的战局明朗,青涩与稚嫩终于缴械投降,任肆虐的风情攻城略地,在她脸上印下浓墨重彩的美貌。
她的身姿裹在月白的旗袍里,纤秾有度,婀娜多姿,随意往椅背上一靠,便是西洋画似的赏心悦目。
阿音“嘶”一声,疑惑地上下打量她。
宋十九同二人问了早,低头瞧了瞧桌上的吃食,只觉腻腻的不大有胃口,便钻进厨房里煮一碗白水面。
李十一跟在后头,洗手替她摘一把小白菜。
见二人消失,阿音再难掩好奇,胳膊肘怼了怼喝果汁的阿罗,又朝厨房里努了努嘴。
阿罗将头发夹到耳后,头也未抬:“做了。”
阿音愣住,一时未回过神来。
阿罗抬眼,直白地望着她,眼里的意味十分明确——李十一同宋十九发生了关系,才令宋十九的外貌有了惊艳的变化。
阿音扇了扇睫毛,仓促地低头,手捉着玻璃杯,想要极快地饮一口。
杯沿抵到下唇时,她停下来,在阿罗的余光里不动声色地压了压心脏的部位。
她以为她会心痛,会难过,抑或强颜欢笑抑或不知所措,但她没有。
她只是空落落的,有细微的针刺一样的痛感,三两下便没了,而后便是毫无波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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