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鸟日记(五)-《坠落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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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蔓备受打击地咬住下唇:“所以,您在车上跟我说的话,什么相信我,都是骗我的吗?”
“这怎么能算骗呢?
我相信是因为我知道我能给你。”
“我明白了。”
乌蔓惨淡地勾了勾嘴角,“说到底,您相信的只是您自己。”
“我倒是不明白,你现在给我摆脸色是怎么回事?”
郁家泽掐着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端倪她的神色,“你拿了奖,还不开心?
不谢谢我?”
“您当然是无法体会的,当我无比兴奋地拿着奖杯下台,却被人白眼讥讽这一切都是偷来的,那种从天堂掉到地狱无比丢脸的感觉。
我以为我上的领奖台,结果上的耻辱柱。
这是我等了二十年,终于可以等到证明自己的一次机会……”
郁家泽打断她,关注的却是她话里另外的重点。
“那个说你的人是谁?”
乌蔓噎住,半晌幽幽道:“这不重要……因为人家说的没有错!您到底明不明白这个奖项对我的意义是什么?
我邀请您去,是想您见证我的荣耀和成长,是想感谢您曾经给过我的机会!不是让您……”
她说不下去了。
对上郁家泽越发冷淡的眼神,她感觉自己分明在和一个黑洞对话。
那黑洞扩张过来,不可抗力地要将她吞噬。
“你知道你现在这个举动叫什么吗?”
他一字一顿,“得了便宜还卖乖。”
夜空中一朵流云静悄悄接近,盖住了月亮。
“别人说两句你和我的关系就让你急成这样?
当了婊/子就不要再立牌坊,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他说完,立刻感觉到她的下巴在咬紧牙关从而发颤,他微微摩挲了两下,收回手,叹息:“好好的庆祝夜,就这么被你给毁了。”
乌蔓突然猝不及防地包里掏出奖杯,“砰”一下砸向门框。
“那就毁得再彻底一点好了。”
郁家泽扫了一眼四分五裂的奖杯,喉结微微一动。
“捡起来。”
他压低声音,平静地下了命令。
“……如果我说不呢?”
两人紧绷地对视了一会儿。
“镁光灯的滋味很好吧。”
郁家泽忽而伏下腰,在她耳边小声地说话,“但也许这是你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注视了。”
乌蔓的身体一震,嘴唇咬出了血。
郁家泽直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别墅。
他知道,他的小鸟会乖乖飞进来的。
他回到餐桌边坐下,气定神闲地望着桌上的时钟,嘀嗒嘀嗒,分针走了几圈,乌蔓抱着残缺的奖杯低头来到了他面前。
郁家泽夹了一口菜,又吐掉,一边喃喃:“这什么米其林,这么难吃。”
他故意看不见她似的。
乌蔓握紧手心,像在徒劳地抓紧什么东西,最终握不住,手心里空荡荡的。
她张开嘴,顿了几下,僵硬地说:“对不起。”
郁家泽这才抬起头:“这是你第一次忤逆我,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
“……那您想我怎么做?”
他托着腮,兴奋地思考着该怎么给小鸟烙上烙印。
若没有深刻的教训,是很容易被记忆背叛又重蹈覆辙的。
他将视线放到餐桌上,非常遗憾地说:“你看,我为了庆祝你拿奖,还给你准备了这么一桌子菜。
虽然难吃,但对于没有吃过米其林的你来说……应该算可以入口的水平。
这样浪费可不行啊。”
他端起一盆菜,要递给乌蔓,突然手滑,精美的菜肴七零八落地撒了一地。
他啧声:“我今天真是被你气得手抖,菜都拿不稳了。”
“……”
“但不管怎样,这盆菜,你必须吃光。”
郁家泽脚尖点着地上的西兰花,“这是我给你的心意,懂吗?”
他要她跪下,匍匐在地,以最卑微的姿态接受他的施与。
这世上她明明是第一个他主动馈赠的人,他不但没能收获感谢,还要被质问?
这天底下有这么无理的事情吗?
他无法容忍。
即便他惩罚了她,他还是觉得不解气。
不听话的宠物就该被冷落一段时间。
他将本来为她量身定制的大女主剧本排给了某个应酬里贴上来的女艺人,最后将乌蔓发配到一个不入流的电视剧去演一个趾高气扬的恶毒女配。
女艺人拿到这个本子欢天喜地,她听说过只要能傍上郁家泽几乎有求必应,但她还没向他求呢,居然就能拿到资源,还是这么烫手的资源。
她顿时不知天高地厚地在外头宣扬,自己必然是入了郁家泽的青眼。
而郁家泽也睁只眼闭只眼,默认了她的做派,这让女艺人更加笃定自己的感觉没错。
她一向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看中的男人无不手到擒来,所以才能一路走到今天。
郁家泽是男人,那么他也不能例外。
最近的几次出席应酬,原本已经不爱带女伴出席的郁家泽一直将她带在身侧。
他温柔地揽着她的腰,亲她的额头,却也让她喝下胃出血的酒。
她开始惴惴不安,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高调惹这位太子爷不开心了。
“郁少,我真没把我们的事往外说,就和小姐妹分享了一下,我也没想到她去外面乱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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