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并不如烟-《致朝与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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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刚毕业,和其他女人不同,她早早的便想结婚,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的家。
可那时的谭勋创业心大,这也是大多数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区别。
记得那时候她总是拉着他的手说:“阿勋阿勋,什么时候才跟我结婚啊……要是你不想那么早结婚就送我个戒指也行啊……让我想结婚的时候知道你有那份跟我结婚的心就好了。”
那时候的谭勋觉得送戒指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没决定好就送出去的话,不单单是个礼物那么简单,还是一份承诺。
所以每次看见与暮那么期盼的眼光的时候,他总是会找理由闪躲。
那时候的他连未来都看不见,怎么下定决心给她一份承诺?
可是现在,明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他送这个又能怎样?
谭勋心底泛起一股烦躁,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昨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可是新郎不是他。
他连去参加的资格都没有,跟客户经过商场的时候碰巧看见了这枚戒指,于是想也没想就买了下来。
原本一直犹豫不决的一个东西,在已失去了它价值的时候,他才买的那么果断。
可又有什么用?
除了自欺欺人的想象一下,他还能挽回一些什么?
“谭勋,你……没事吧?”
与暮看着他眉毛都要皱在一起了,出声问道。
今天出来她是把自己和他都当成是一个老朋友见面的。
说实话,过去的事情在与暮心底真的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对于他,她也会像一个朋友一样关心和安慰。
但也是,仅此而已。
正问着,恰巧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竟是沈书枝,她身边还挽着一个男人。
她远远的看见了与暮和谭勋,对身边的男人说了一句什么,那男人也看了过来,接着两人便往这边走来。
与暮看了一眼谭勋,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她自己比较意外,在她之前的感觉,一直以为谭勋跟沈书枝是在一起的。
“谭先生,真巧!”
那男人先打了招呼,与暮看过去,是一个中年男人,偏胖,没有什么特征,跟平常在电视剧里看多了的大老板一个模样。
没有想到,沈书枝最终还是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嗯。”
谭勋应了一声,显然不怎么想说话。
倒是沈书枝笑笑说:“朝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与暮站起来,微笑。
沈书枝打量了她一眼,道:“还没恭喜朝小姐新婚快乐,肚子里的宝宝几个月了?”
“谢谢,三个月了。”
“哦,对了,怎么没见小傅爷呢?
你挺着大肚子一个人出来,他放心吗?”
“他去公司有事了。”
“这样啊……可真是大忙人,新婚的第一天就去工作了呢!”
“嗯……”与暮微微一笑,倒是不知道怎么搭话。
但听沈书枝笑道:“不过男人嘛,都是这样,什么都以事业为重。
朝小姐可算是幸运的呢,不像有些男人为了事业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送出去……你说对吧。”
她转头,对的是自己手中挽着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笑的尴尬。
与暮虽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隐隐的也能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劲。
好在最后还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沈书枝说完了之后就挽着她男人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谭勋一眼。
而谭勋的脸上亦是淡淡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情绪。
仿佛这一趟见面,他的主角只是眼前的人,刚才的小插曲皆是空气。
“已经三个月了……”明明已经猜测到了答案,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们没结婚之前就……”
与暮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脸稍微的红了一下,直视眼前的白水杯,道:“嗯……没结婚之前我就怀孕了。”
从来没想过未婚先孕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要不是这孩子提早到来,她和傅致一也不会这么快有结果……她也会一直在爱与不爱中徘徊不定吧……
那一低头的温柔,含蓄的爱意,像是一把刀一样毫不留情的插进谭勋的心底,可是它又不着急抽出,像玩游戏一样一步一步,用锋利的刀片将他凌迟。
当初那个在他身边一遍一遍发誓,只有娶到她才能碰她的与暮,在碰到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却是把自己的身心都交付。
那个曾经陪伴了他那么多个日月,在他忙碌的时候抓着他的手嚷嚷着:“阿勋,难道我在你心底就一点比不上你的工作么?”
与暮现在在她面前眼神那样的平淡,她的爱已经全部给了另一个男人,一丁点都没有他谭勋的份。
是他当初太自以为是,以为她非自己不可,所以才会导致此刻自己的心像是被碾碎一般的疼。
胃又开始痛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抽痛总让他以为下一秒就会冻死过去。
其实他早就应该绝望了,也已经绝望了。
可是人就是那么奇怪,明明早已经祝福了,放手了,可是在知道她要结婚的时候,他的心又是那样的不舍与不甘,从此她就只属于别的男人,与他谭勋再也没有关系,这样的想法充斥着他的头脑,让他无名的愤怒与妒忌。
Part4
谭勋并不是这么晚才得知她怀孕的事情,只是,他在自我欺骗的时候以为自己真的能撇清过去重新开始。
可是当知道她要结婚的时候,那时候埋藏在心底很久,他以为不碰触就不会萌芽的东西在一瞬间就迅速蔓延胸口,像一个被注射了病菌的蔓藤一样将他紧紧的裹住。
连他自己都被侵占的手足无措。
与暮看见谭勋忽然捂着心口,眉宇都纠结在一起的样子,一愣,忙起身站过去问:“你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吗?”
却没想到他忽然一把将她抱住,与暮一时间愣在那里,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
她是站着的,他是坐着的,脑袋轻轻的搁在她挺着的肚子上,低着头,看不见他的情绪。
这样动作虽轻巧,但是两人的姿势还是收到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眼神,与暮更加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挣脱,他却抱着不放。
“谭勋……你别……”她刚想说,就感觉到手上落上了一滴液体。
她讶异,声音哽在喉咙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怎么哭了……
与暮从来没见过谭勋这个样子,就算是当初创业那么艰难的时候,她都没见过他这样子。
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来都是坚强优雅的,什么事情他都看的特别淡、特别开。
“谭勋,你别这样。”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两人现在的关系实在让她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安慰话。
而人,就是这样,换成以前,她大概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想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那时候她爱他。
可是现在呢?
她已经对他没有了朋友之外的感情,除了奇怪以及尴尬,还带着一份担心,真的再也没有其他什么的了。
最后,谭勋送与暮回去了之后,与暮还不知道他今天在餐厅里哭了的原因。
是因为公司最近的状态不好么?
还是刚才见到沈书枝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让他伤心了?
不是没有问过,每次他都沉默,或是当做没听见一样转移话题,多了,她便也不问了。
她不知道的是送完她回家之后,谭勋一个人开着车来到他们以前的大学一个人呆了许久,手上的烟蒂从停车的那一刻就没有间断过。
自从跟与暮分开了之后,他过的不好,一点都不好。
身边像是丢了什么,心也像是空了。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在自己心里存在的位置那么重要,可又能怪谁?
那个时候他就是自以为是,失去了才发现原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那么重要。
他不止一次被沈书枝骂犯贱,他就是贱,他爱的女人都要结婚了,他还买戒指能做什么?
回到家的与暮心态显然没有他那么纠结,她早已从过去走了出来。
现在能在她心底占据的除了肚子里的宝宝,就是宝宝的父亲。
从客厅一路走到卧室,灯都没开,证明傅致一还没有回来。
与暮想去卧室里换套衣服再跟傅致一打个电话,打开门却闻见一股浓郁的酒气,让她不适应地皱了眉,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黑暗中的一个影子一抓,唇被酒气堵住。
与暮心一紧,本能挣扎,可是抓着她的人却不放手,强势的吻仿佛是要将她的灵魂都吻出来。
与暮只觉到胃里一阵不适应的翻滚,用尽全力一把将他推开,跑进浴室里面呕吐。
怀孕的人总是对一些不适应的气味很过敏,并不是针对任何人。
当她吐完整理了之后,走出浴室,才发现房间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傅致一站在窗前,红着一双眼,他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瓶已经空了的酒瓶。
“怎么喝酒了?”
她语气是询问着,动作却好像不需要他的回答,径自走过去想要帮他收拾。
他却一伸手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不让她逃跑。
“傅致一……”她不安的在他怀里扭动,“别这样,你喝醉了。”
她从没见他喝醉成这样子,有些野蛮任性。
她更怕他这个样子,会无心伤害到自己肚子里的宝宝。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我出去见一个朋友。”
“为什么不跟我打电话?”
“……我想你在忙,而且我以为自己会比你早点回来,所以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住,又是一个缠绵的吻,吻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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