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最后从贺岁片里走出来的,大多是住户里心最狠最硬最冷酷无情的那个,靳天逸公寓的前楼长就是这样的人。 要不是靳天逸看他不爽暗杀了他,之后又有多少条人命会葬送在他手中? 过了那么多副本,楚淮心中其实一直有个困惑。 如果如老岳和住户所言,他们进入恐怖世界是因为曾经犯下罪孽,未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世界充当“正义执行者”,以副本的方式来裁决审判他们,那为何,世界在潜移默化地逼他们作恶? 世界根本不给良知未泯之人活路,反倒是冷血杀人者,越活越滋润。 楚淮以前觉得恐怖世界是罪人的审判地,也曾为自己犯下的不知名罪孽隐忧,渐渐却发觉,如果用合适的话来说,恐怖世界反倒像是……恶魔的觉醒池。 世界收纳的本就是恶人。 它的所作所为,非但没让恶人洗尽罪孽,反而在使恶人更恶。 杀人者备受尊崇,欺骗者舞台辽阔,阴险主动者应有尽有,良善者沦为鱼肉。 如果一开始的一两个副本还有那么一丝爱与善的味道,那后来呢? 那些变成恶魔的人最终过完自己应过的副本,如愿回到现实,又会带来怎样的腥风血雨? 以善的名义将他们掳掠至此,缔造的却是恶。 本质完全是矛盾的。 楚淮敏锐地在其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也许他们根本不是来赎罪的。 楚淮突然回头望了眼靳天逸,然后悄然垂下眼睑。 他在其中又充当……怎样的角色呢? …… 回过神,楚淮也没想到占地约四五百个平方的别墅底下,会有这么长一条河。 河水泛着微红。 靳天逸心有灵犀,突然道:“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别墅外面看到的桦树吗?” 楚淮点点头。那桦树生长得着实茂盛。 靳天逸又道:“桦树喜欢以死尸作为养料这个,我也是听我奶奶说的,不知真假,不过现在看来,周围这片区域的土地都由底下这条小河润湿,这水中明显掺着血,死气沉沉,倒是佐证了我奶奶说的。” 他顿了顿:“也许我们很快就会见到很多……尸骨。” 话音刚落,他们的沙发就撞到了坚实的物体。 这会太黑,楚淮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问:“什么东西?” “地面。”靳天逸沉默片刻说。 楚淮诧异于他怎么知道的,一回头,正好对上一双带着点灰蓝色的眼。 那双眼睛雍容而华美,像某种价值连城的宝石,又似深海中的漩涡,要将人吸进去。 靳天逸吃惊不小,他以为楚淮的注意力全部在面前的物体上,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 面前人的脸在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瞎显得异常陌生,楚淮感到危险,下意识就要后退,被靳天逸扯了回来。 “是我。”灰蓝色消失,靳天逸小声说。 熟悉的口吻,楚淮猛地松了口气。这他娘的,神经太敏感了,差点被靳天逸吓一大跳。 人的眼睛是很美又很恐怖的东西。特别是身处漆黑,一双滴溜溜转着的眼睛。眼白和眼黑,忽近忽远的瞳孔,轻易就令人心里发毛。 楚淮似笑非笑盯他,靳天逸没脸没皮凑近,小声保证:“回去就给你坦白,说一句谎脱一件衣服那种。” 楚淮:“……”他怎么觉得这厮稳赚不亏? 骆子阳最先跳下来,脚沾陆地,他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然后……被脚边的骷髅头绊了一脚。 要不是靳天逸眼疾手快地揪住他衣服,他就又要气贯山河地再次华丽落水。 这是个平台,位于河的左边,高出水面不多,但水漫不上来。 楚淮蹲下摸了摸,沉默片刻说:“加上小宇不知道踢到哪里的那个,一共是七个骷颅头。” 七这个数字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敏感了。 三人又往前走,每隔一段等距,都摆放着七个骷颅头。 楚淮叹息,所以他们并没有如臆想般找到出去的路,反倒进入了“展览馆”。 靳天贴着墙摸索了会,良久,神色一凛:“墙上有年份。” 他在某个犄角旮旯里,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凹陷。应该是刻的字。 楚淮追问:“哪年?” “这里是1963。” 前面的骆子阳也机灵地开始摸索,大声道:“我这里是1956。“ 靳天逸去后面找,又道:“1970。”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