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48:婚后产女-《暗黑系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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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历:恭喜,容太太。

    萧荆禾回复容历:同喜,容先生。

    当天晚上,从来不发朋友圈的容历发了一条动态,仅萧荆禾可见。

    “穷极吾生,钟其于卿。”

    次年,5月19,上午九点,容家的小公子坠地,3。6千克,名字一早便取好了,是容历取的,名见(jian)知,字,宝瑜。

    病房里都是人,小琉璃很乖,也不用人看,自己坐在椅子上,穿着黑色的小洋裙、小圆头皮鞋,头发盘成了两个球球,粉雕玉琢,漂亮得不像话。

    “渐婉,”妈妈喊她,“过来这里。”

    她爬下高高的凳子,走到病床旁边。

    “这是弟弟。”

    她盯着那个小小的团子看了很久,然后笑了,凑过去,软软糯糯地对小团子说:“宝瑜,我是姐姐。”

    旁边,大姑姑说:“弟弟还小,还不会答应你。”

    弟弟没有睁开眼睛,她怕吵了弟弟睡觉,就很小声地跟妈妈说话:“妈妈,你还痛不痛?”

    萧荆禾摇头。

    小琉璃才四岁多,很内敛文静,正正经经说话的模样竟有些老气横秋:“妈妈骗人,菱染阿姨说生宝宝很痛。”

    “是很痛。”爸爸守在病床前,眼睛是红的,“渐婉,以后生日的时候,不要忘记了,你妈妈生你的时候,也受过很多痛。”

    她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后来的每一年,琉璃生日时,都会在妈妈的卧室里放一束满天星。

    下午,纪菱染来探望萧荆禾,霍忆苦也来了。

    霍忆苦的名字是他爷爷取的,他有个堂哥,叫建国,原本他爷爷给他取名立业的,他爸爸不同意,各退一步之后,取名忆苦。

    忆苦思甜的忆苦,霍老爷子希望忆苦能记住先辈们的革命之苦,珍惜今日的世界和平。忆苦的小名是他妈妈取的,叫总总。

    总总跟小琉璃只相差了一个来月,是很好的玩伴。

    “琉璃。”总总搬了个小凳子坐小琉璃的旁边。

    “嗯?”

    小琉璃粉粉嫩嫩的,像他家里那个女孩子才玩的洋娃娃。

    总总用肥嘟嘟的小手去拍小琉璃的背:“你别难过,总爷给你买糖吃。”

    上个月霍常寻和纪菱染去了一趟江北,总总跟陆启东玩了几天,然后说话就很大佬了,在幼儿园里,小朋友要是不叫他总爷,他就吓哭人家!

    小琉璃很文静,说话声音小小的:“我不难过的。”

    小总爷表情奶萌奶萌的深沉:“不,你难过!”

    她为什么难过呀?

    小总爷说:“兜兜妈妈也生了个二胎,然后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去喜欢那个二胎了,兜兜就变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总爷跟东爷是一样霸气的,很社会地团手抱着,“琉璃,不难过哈,你娘不疼你,你爹不疼你,总爷疼你。”

    小琉璃平时都是爸爸教养得多,也是个小古董:“总总,你不要说爷,你还小。”

    “哦。”小总爷还是很听小伙伴的话的,爽快地改口了,“总哥疼你!”

    “……”

    总总比琉璃小了三十八天。

    琉璃脆生生地说:“总总,我是姐姐。”

    总总不管了,他就是‘大哥’,大哥突然有暴脾气了,嘴一噘,好生气哦:“要是我妈妈也生二胎了,哼,我就离家出走!”

    冷不丁地。

    “出走?”门口,男人抱着手,挑眉,笑得意味不明,“去哪啊?霍忆苦。”

    不好!

    敌军来犯!

    东爷说了,做大哥的要能屈能伸,总哥也不怕怂,小肩膀一耸:“二爷。”

    霍常寻被小兔崽子气笑了:“我是你老子。”

    总总可上道了,立马改口:“老子。”

    “……”

    霍常寻拳头都痒了:“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

    总总和他老爸霍常寻是冤家,上辈子的情敌,这辈子分外眼红,用陆启东的话说,一个寨子里容不下两个爷。

    总爷就是二十八年前的霍二爷,别看他断奶没几年,很刚的,马蜂窝都给你打下来!

    而且,总爷还有一招杀手锏。

    “妈妈,”总爷眼珠子溜啊溜,一泡眼泪就出来了,哭唧唧地看着刚从病房外回来的妈妈,声泪俱下地告状,“呜呜呜……爸爸他打我……”

    霍常寻:“……”

    艹!

    生了个妖孽。

    霍总总是大院里最皮的孩子,七岁以下的孩子,全部归他管,不听话,总爷就教你做人,小琉璃则是最乖的那个,文文静静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全部会。

    就是这个最乖的女孩子,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对父亲撒了个很大的谎。十三岁的少女,眉目温婉,亭亭玉立。

    “爸爸,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她指心口:“这里。”

    容历带她去了江北,挂了时瑾的号,天北医院的心外科在国内都闻名遐迩。所有检查都做了,时瑾的诊断只有两个字:正常。

    容历早便察觉了:“渐婉,我没有教过你?不能撒谎。”

    容渐婉低头,知错:“对不起。”

    “我要听实话。”

    十三岁的少女,刚刚抽条,很纤瘦,一双眼睛干干净净,不染半点俗世的脏污,她迟疑了片刻,对父亲坦白。

    “我在找一个人。”停顿了片刻,少女声音清泠悦耳,“他叫时天北。”

    她找过了,找不到,适才让父亲带她来,父亲有人脉,只是,不远千里,她寻的是个少年,她来之前不敢说实话,妈妈也说了,父亲是个老古董。

    刚从心外办公室出来的时瑾顿足,抬头。

    “时医生认识?”容历问。

    时瑾不置可否,拨了个电话:“时天北,过来。”

    半个小时后,少年逆着光走来,背后是大片金红的夕阳。

    是他,她寻的那个少年。

    三个月前。

    容渐婉去国外三姑姑那里小住,恰逢布鲁齐樱花盛开,姑姑带她去赏花,街上人满为患,推推挤挤,她与姑姑走散了。

    很不幸,不到十分钟,她的钱包便被人划了刀,钱与手机都被偷了,除了一本速写本和画笔,她身上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她周岁的时候,抓的是毛笔,六岁开始学国画,小有成就,算是承了曾外公的衣钵,国画之外,她最擅长的是素描。

    于是便寻了一棵人少的樱花树,坐在树下卖人像速写。

    两个小时了,一个客人都没有,她准备换一棵树试试,少年的声音穿过风拂来。

    “可以给我画幅画吗?”

    很纯正的口音,他说英文,声音好听极了。

    她抬头,看见了阳光下的少年,他站在漫天的樱花飞絮里,眉目精致,清俊又优雅。她想到了父亲讲过的故事里,那个鲜衣怒马能文能武的少将军。

    这般打量未免失礼,她将目光收回,亦用英文回答:“可以的。”

    少年将外套脱下,垫在地上,随意而坐。

    她执起画笔,许久才动笔,平时只需十多分钟的画,她竟耗了近半个小时,少年眉眼太过精致,她似乎怎么也画不出一二,只得勉勉强强收了笔:“好了。”

    他起身,接过画:“谢谢。”

    然后拿出钱夹,抽出了一张纸币,留在了她的画板上。他给的钱,是那张画标价的十倍,那些钱,足够她打车去姑姑的住处。

    “等等。”

    少年驻足。

    她把画笔放下,走近他:“您给多了。”

    树下,少女眉毛如画,眸间倒影的人,同样如画,漂亮得一塌糊涂。

    他说,语气温和又绅士:“我没有零钱。”

    她想了想:“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吗?”这钱到底是要还的。

    少年沉默,看着她。

    突然,他换了中文,三个字念得字正腔圆:“时天北。”片刻,又补充,“天北医院听过吗?”

    不待回答,他便转身而去。

    原来,同为异乡人。

    少女攥着那张纸币,看着消失在樱花微雨里的少年,笑了笑:“听过的。”

    那里的心外科很出名。

    那日,她十三岁还差一旬,正是豆蔻年华。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那时候的少年,在画那幅画之前,在对面的樱花树下看了她很久很久。

    ------题外话------

    下一章,霍常寻和菱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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