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宇宙第一帅是你陆哥哥:不用满天星,用玫瑰行不?@容历。 陆启东艾特了容历,容历回得很快。 容历:阿禾喜欢满天星。 行吧,您老宠着呗。陆启东发了个表情包,是一只戴了朵大红花的猪,摇着猪尾巴,鼻孔朝天,哼了一声。 宇宙第一帅是你陆哥哥:行吧,空运。 一条打完,马上又发来一条。 宇宙第一帅是你陆哥哥:就是量太大,只能用干花,不过你放心,保证美哭你。 容历:场地呢? 宇宙第一帅是你陆哥哥:我办事你放心。 这句话后面,又带了个抽烟戴眼镜的大佬表情包。 容历:不放心。 表情包:哼~ 宇宙第一帅是你陆哥哥:那你自己有更好的方案? 没有。 在这方面,容历十分不擅长,思想也古。一开始,他是提了方案的,从采纳,到下聘,到迎亲,所有步骤都想过了。陆启东对这个方案评价了三个字:老古董。 霍常寻失恋,根本不理人。 陆启东在群里艾特了霍常寻。 宇宙第一帅是你陆哥哥:霍狗子,还活着就吭一声。 霍常寻字都懒得打,拍了个用502粘头盔的照片过来,那个被陆启东踩坏的粉色头盔,到现在都没粘好。 这事,陆启东理亏。 宇宙第一帅是你陆哥哥:您老继续,小的不打扰您了。 陆启东又艾特容历。 宇宙第一帅是你陆哥哥:戒指呢? 容历:嗯。 容历不怎么喜欢打字,社交软件用得少,回复都很简短,陆启东相反,活跃得像个假号。 宇宙第一帅是你陆哥哥:万事俱备了,等着吧,东爷给你弄个毕生难忘的求婚! 万年不冒泡的霍一宁,终于吭了一声。 刑侦一队霍一宁:恭喜@容历 容历:嗯。 宇宙第一帅是你陆哥哥:哟,霍队您老终于上线了。 刑侦一队霍一宁:嗯,上线看看我老婆的朋友圈。 宇宙第一帅是你陆哥哥:…… 然后,群名被陆启东改成了【滚蛋吧,结婚狗】 容历刚把手机搁下,枕边的姑娘醒了,半眯着眼喊他。 “容历。” 容历把人抱进怀里:“吵醒你了?” 萧荆禾摇头,嗓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她累得厉害,眼睛没睁开,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咕哝了声:“渴。” “我去倒水。” 容历亲了亲她,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她又睡过去了,睡相不怎么老实,被子有一大半滑下了床,他把被子给她盖好,俯身去摸她的小脸。 “阿禾,”声音敲在她耳边,低低的,“喝了水再睡。” 到底是被他折腾狠了,眼睛都累得不想睁开。 容历失笑,抱着她坐起来,让她靠在身上,把杯子喂到她嘴边:“阿禾,张嘴。” 她听话,张嘴喝了半杯。 容历给她擦了擦嘴,俯身问:“还要吗?” 她摇头,推开他,自己往被子里钻。 容历哭笑不得,放下杯子,去给她掖好被角,他两辈子都没伺候过人,她住进来之后,这伺候人的举动,越发得心应手了。 关了灯,他躺下去,把她抱进怀里:“阿禾,明天我们约会好不好?” “好。” 应了一声,她迷迷糊糊地睡去。 次日,盛夏的光,兜头而来。到了傍晚,暮色一重一重压下来,燥热才褪了几分,几缕风荡着,刮着繁茂的枝丫,把天边最后一抹金黄的夕阳碎成满地斑驳。 绿地是帝都光景最好的湿地公园,天已经暗下来了,路灯却没有亮,从鹅卵石铺的小径里走进去,方才能看见随处可见的光线,一道一道从人脑门上的电筒里射出来。 十多个穿着工装衣裤的男人,各个头戴探照灯。 为首叉腰的男人四十来岁,正吆喝着那群人干活。 “诶诶诶,”男人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一个伙计脑袋上,“你呢你呢!” 那伙计头一晃,脑袋上的光也跟着一晃:“怎么了老板?” 老板瞥了他一眼,颇为嫌弃:“没读过书啊,荆字不会写?少了一横了!” 小伙子很年轻,有点憨愣,瞅着地上的满天星:“少了吗?” “……” 老板想起来了,这个是新来的,才十五岁,初中都没念完,还算个童工。 童工小伙子还算上道:“我这就加一横。” 然后,他一溜烟跑去搬花。 四周全是满天星,香味不浓,老板有点鼻炎,觉得痒得慌,往后退了几步,拿着个喇叭指挥:“快点快点,中间的字用红色的,剩下的都铺白色的干花。” 这群人都是他从工地上请来的,旁边戴黄色安全帽的,是工头,以前也合作过,一来二去地熟了,便问:“曾老板,这么大片空地,要全部铺满吗?” 曾老板摸了摸自个儿的啤酒肚:“要。” “曾老板,这是谁求婚啊?”这么大手笔,整个绿地都能包下来,可是不得了啊。 “管他谁。”曾老板不多说,嘴严。 工头实在好奇,嘀咕:“又是直升机,又是飞行器的,得花多少钱啊。”铁定是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求个婚,星星都能炸下来那种。 “大院里的公子哥,有的是钱。”那几位公子哥的事儿,曾老板也不敢多说,“管那么多干嘛,干你的活。” 工头挠挠头,嘿嘿一笑:“我就是好奇,这么沙雕的主意,谁想的。” 身后,冷不丁地砸过来一个字—— “我。” 曾老板后颈一凉,回头,磕巴了:“陆、陆少。” 陆启东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偏偏,留了个非常富有大佬气质的寸头,剑眉星目,认真瞧人时,眼里一股子乖张,大佬心情不爽,冷着眉眼,很凶的样子:“哪里沙雕了?你懂不懂浪漫?懂不懂情调?你才沙雕!” 曾老板与工头:“……” 哼。 一群没审美、不懂欣赏的沙雕! 陆启东懒得跟沙雕解释他这个浪漫又有情调的方案,看了一下时间,不早了,他直接拨了容历的电话。 “到了没?” 容历说:“在开车。” “到了绿地门口吱个声。” “嗯。” 陆启东挂了电话后,瞥了曾老板一眼:“待会儿都听我指示。” “好的陆少。” 陆启东摆摆手,曾老板继续忙去了,然后电话挨个打过去,一一下达指令。 “小刘,直升机和孔明灯准备好了没?” 负责直升机小组的小刘毕恭毕敬地回答:“都准备好了,陆少,等人到了观星台,直升机立马开个‘心’出来。” 嗯,不错。 陆启东又切了个电话,寻了个椅子坐下,二郎腿翘着,那该死的大佬气质挡都挡不住:“小周,飞行器测试过了吗?” 小周回得爽快:“已经测试了,距离和速度都没问题,保证容少求完婚就送上戒指。” 嗯,不错。 陆启东继续拨电话:“小吴,烟花呢?” 烟花组的小吴笑得像朵老菊花:“都摆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立马给您放个爱老虎油出来。” 陆启东颇为满意啊,摸了摸下巴:“嗯,不错不错。” 怎么沙雕了,多浪漫啊,多有情调啊。 他想的方案,怎么可能沙雕! 陆启东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又差使鲜花组的曾老板:“去,把那条路都给我铺上玫瑰花瓣。” “得嘞。” 陆大佬抬抬手:“还有串灯,全部挂上。” “好嘞!” 搬花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怎么回事,这股扑面而来的沙雕感。 搬花工甲低着头,一边铺红玫瑰,一边和同伴咬耳朵:“我咋觉得这花花绿绿的,整得像夜场呢。” “不像。”搬花工乙抬头看了一下五颜六色的小串灯,“像花灯会。” 十多分钟过去,场地基本布置完了,就等主角登场了。 前面那条通往绿地观星台的小径上,铺满了玫瑰花瓣,陆启东用了最贵品种的香槟玫瑰,这风吹花瓣满天飞的效果令他甚是满意,正欣赏着,一个纤瘦的背影突然撞到他眼里。 是个女孩子,白裙子,帆布鞋,披散的头发微卷,什么颜色都没染,她个子不高,应该还不足一米六,脚步很慢,踩着一地玫瑰。 陆启东眉头一拧,从椅子上站起来:“喂,你谁呀?”他看了一眼被踩坏的玫瑰,很是不满,恶声恶气地冲着女孩子喊,“这里今晚不可以进。” 女孩还背着身,问:“为什么不可以进?” 声音细细软软的,很斯文。 陆启东是个大老粗,不会怜香惜玉,不爽了就摆在脸上:“这里今晚被我承包了,你没看到入口‘禁止入内’四个大字?” 她转过身来,目光不知落在哪里。 “抱歉,我是盲人。” 陆启东看着女孩子那双古井无波的眼,愣住了,他见过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什么类别的都有,而眼前的人,甚至称不上漂亮,顶多是干净清秀,偏偏,这一眼后,他挪不开目光了。 她生得最好看的就是那双眼了,只是,瞳孔里暗淡无光,像蒙了尘的珍珠。 完了…… 心肌梗塞了。 他失语了半晌,才找回声音,一开口,就结巴了:“你、你、你去哪?”这是第一个让他说话都不利索的姑娘,手脚都不像自己的,不知道怎么走到她跟前的,“我、我、我带你去。” 女孩拿着导盲棍,瘦瘦的一截手腕很细,很白,细得像稍稍用力就能折断,白得能看清上面青紫的血管,她小心戒备着:“可以进去吗?” 陆启东立马说:“可以!” 她笑了,淡淡的,很浅很浅的笑,露出左边的小酒窝:“这里没有盲道,你可以带我上观星台吗?” 陆启东想也不想:“可以!” 带她上天他都愿意。 心头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似的,又疼又麻的,有什么像雨后春笋,破土而出,然后牢牢盘踞在他心坎。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女孩身侧,不敢惊着她,用尽量友好轻柔的语气跟她说:“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牵着你……的导盲棍。” 她迟疑了一下,把手里的导盲棍抬高:“谢谢。” 盲人手里那根导盲棍,不仅是眼睛,也是防身的武器,是女孩所有的安全感。 七点,容历和萧荆禾到了绿地。 华灯初上的时间,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公园里,没有一点霓虹。 萧荆禾下了车,环顾了一周:“为什么来这?” 只有远处的灯光和月光,有些暗,容历牵住她,说:“绿地有个观星台,听别人说不错。” 绿地的观星台很有名,是情侣约会的圣地。 萧荆禾跟着容历,走在他的右手边:“路灯怎么都不亮了?” 容历默了一下:“可能坏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