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皇后嘴角的笑意凝住:“华卿,谁都好,怎么偏偏是他呢。” 这大楚,最容不得林赫拉氏一族的,除了当今的圣上,便是这位天家七子了,文筝皇后之死,到底与林赫拉氏脱不了干系。 后来,她也如愿进了历亲王府。 后来,他登基,她成了他唯一的妃子。 后来,她独守未央宫一载又一载,殿中的桂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第三个年头,桂花开得特别盛。 “娘娘。” “娘娘。” 她在榻上小憩,被唤醒了,睁了眼,还没什么精神头:“怎了?” 是她殿中的大宫女,脸色惨白,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支支吾吾道:“丞相府被……被抄了。” 她立马从榻上坐起来:“父亲与兄长呢?” 宫女泪眼婆娑:“相府上下全部下狱了,三日后,”慌慌张张地更咽,“三日后,于市井问斩。” 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扶着榻,手微微抖动:“太后在哪?” “已经被陛下囚禁在芳宁宫了。” 这时,殿外的宫人通报道:“陛下到!” 她抬头,红着眼望着门口,许久才抬手,由宫女搀着站起来,容历进了内殿,没有龙袍加身。 他应该是刚从西北回来,七日前,他出宫去见他的心上人了。 “陛下是来发落臣妾的吗?” 他不置可否,眉眼是冷清的,嗓音也是:“朕来送你一程。” 帝君发了话,御前公公端了酒上前,高声念:“林赫拉氏·华卿,逆臣之女,为祸大楚,赐鸩酒。” 真够简短呢,连理由都懒得找了。 “为祸大楚?”她笑了,“我父亲给了我那么多毒酒,我一杯也没有给你喝过,到头来,你赐了我一杯鸩酒。”她嘴角的笑泯没,眼神一点一点冷下来,“容历,你心可真狠。” 不论丞相府做了什么,至少她,从未存过害他的心。 容历拂了袖口的风沙,眼角的余光落向她,冷若冰霜:“凉州失守,三万守军全军覆没,你不该死吗?” 这布防图,便是她泄露的。 她想要乌尔那佳·莺沉的命,可他呢,单枪匹马赴了凉州,去替她杀了一条血路出来。 她嗤笑:“都是借口!”失态地大喊,“你是为了莺沉对不对?” 这个男人,并没有那么爱民如子,也并没有多爱他的江山,只是责任罢了,他最爱的,是一个女子。 容历认了:“嗯。”他拂了衣摆,落座,“凉州那一战,她中了三箭。”他斟了杯茶,没有喝,拿着杯子把玩,对身边的宫人道,“先给她三箭,再赐酒。” 宫人道:喏。 死都不让她死得痛快舒服。 她崩溃,大喊:“容历!”隐忍压抑了三年的情绪,彻底崩断了她的神经,她红着眼歇斯底里,“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她乌尔那佳·莺沉可以为你做的,我都可以,她不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我不行?” 哒。 他扣下了杯盖:“你是什么东西?怎能与她相提并论?” 她是什么东西? 她是一顶轿子从侧门抬进历亲王府的,没有拜堂,没有饮过合卺酒,是他三年都未宠幸过的妃子,她谋了这么久,求了这么久,他却连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都没有给过她。 她仰头,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笑着笑着,痛哭流涕。 “莺沉。” “莺沉。” “莺沉!” 手臂被人晃了晃,林莺沉从梦里醒过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