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策瞥过来一眼,目光柔了两分。 两分钟后,谜底揭晓。 让沈策不悦的是这位中年人和小男孩,确切说,是一桩往事。 当初昭昭和这家订婚,长子退婚后,换了次子,后来因为昭昭要退婚,转达给这家。也就是面前的这位掌家人——周生行从中斡旋,不想断了结亲的机会。两个沈家一个喜好张扬,一个喜好深藏,结亲沈公容易,沈策家历来深隐于世,更有家风,支持自由恋爱,不屑联姻,想结亲极难。唯有沈昭昭身份特殊,横跨两边,是最佳结亲人选。 周生行甚至提出,家里任何一个后辈,随昭昭挑。而他多年丧妻,只有面前这个小男孩一个儿子,也可以娶昭昭。沈公虽不满于事态发展,碍于周生行的坚持,一时无解。 昭昭写了第二封邮件,向那位长子求解。 长子带歉意回复,认为是自己没有解决好退婚,处理方式有问题,责任在他。长子和昭昭达成一致,让婚约回到最初,他会看时机,强行退婚。而昭昭这里,不必理会一个假定婚约,照常过自己的生活。 那人言出必行,清明前后,以遇到真心喜爱的女孩为由,再次悔婚。 两次悔婚都来自周生家,他们理亏,一纸婚约顺利作废。 昭昭感激对方,记得对方提过在筹备一个大项目,支持江水两岸的本土制造业。她主动牵线,促成了澳门沈家的第一轮注资。一来表示答谢,二来也是认可这种利民好事。 当然,周生行并不知此中细节。 此番来,带来了一批古物,就是为了支持捐赠活动,当是悔婚赔礼。 昭昭得知面前两个周生家人的来意,暗暗高兴,这桩退婚,只赚不赔。 她瞄了一眼沈策……脸色确实难看。 相比而言,反而是昭昭更坦然,反正天下男人只有两种:沈策和旁人。除了他,谁对她都是路人甲,无所谓的存在。 甚至还好笑:哥你摆什么黑脸,人家来送礼不好吗? 周生行让人把赠予的藏品送到私藏博物馆,命人在墙壁上投影资料,为沈策讲解。 “我见过你母亲两次,”周生行同沈策说,“没想到你会是邵小绾的儿子。” 沈策未答,喝茶。 沈策母亲再嫁的早,沈策在外读书,鲜少人前现身,众人都无法将这对母子真实联系上。有不少人背后说,沈策不是母亲亲生,邵小绾只是名义上的母亲,就是因为他这个私生子,才导致父母离婚。父母为保护他,任由传闻扩散。身为沈翰中的独子,已是磨难重重,再被认定是邵小绾唯一的儿子,怕更麻烦。 这个传闻扩散之广,早已传入周生行耳中,他本有几分相信,今日见沈策,颇有邵小绾那种“谁都拿不住”的潇洒,倒觉传闻是假。母子果然像。 “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人,会喜欢这些历史上的东西。”周生行见沈策不答,下不来台面,转而和沈公说话。 “他学的人类学,好像和历史有关?”沈公和沈策确认。 “主要是政治人类学、宗教人类学,都和历史相关,”他答沈公,“人类学本来就是交叉学科,和社会学、历史,哲学都分不开。最终拿得也是哲学学位。” 说到这个,昭昭想到当初婚宴前,猜他是学士学位。后来知道低估他了,那年他硕士结束,正准备再读博。可惜后来始终病着,耽搁下来。 墙壁上,影像跳出,第一个她就认识。 “金缕玉衣?”昭昭问。 “对,”接话的是坐在父亲身边的周生仁,“这个,是你们沈家送给周生家的,今天,算是完璧归赵。” “这个不是丧葬用的吗?”昭昭诧异看对面的两位,拿到先要开棺。 少年唇角被牵动,笑了:“你以为我们会开祖宗的棺吗?” 少年在父亲授意下,起身,走到影像前,介绍来历:“这玉衣不是棺中所出,一直没用过。周生家曾有一位据守长安的王爷,在野史上……是佞臣,谋逆失败,被赐死,没有墓地。” 昭昭立刻想到了刀剑的主人…… “他有一位宿敌,驻守江水。在这位王爷死后,送到长安和洛阳两样东西,第一样是金缕玉衣。”少年刚要再说—— “金缕玉衣是丧葬最高礼节,”沈策淡淡接话,“这位宿敌,以最昂贵的葬品,送葬老对手。第二样东西,送到入洛阳都城,是战书。既然老对手已死,北境再无人能阻拦他,战书内写,十年内,他会一统北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