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藏品楼地下一层,有个小佛堂。沈策进到佛堂里,沈策正在念经,见他来,颇为惊讶。 两人交流片刻,驱车离开沈宅。到港口,沈策和堂兄一起前往大屿山,找堂兄的师父。当初是这位高僧给的建议,给了沈策一线生机,所以沈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到大屿山时,天大亮。 不少善信们已经来听经烧香,他们进了禅寺,沈正嘱他等在大雄宝殿外,自己去找师傅。那位高僧是内地一个寺庙的主持,因为和大屿山有些渊源,每年新春都会来住两月。 在遥远的低沉诵经声中,老僧随堂兄而来。 沈正已经将事情大概讲给师父。老僧多年未见沈策,此刻重逢,难免感慨,轻叹了一句我佛慈悲:“施主别来无恙。” “托大师的福。”沈策说。 当初在普陀的老僧,也就是这位高僧的师兄,曾为沈策做了一场法事,消灾祈福。他们三人商定下,由沈正陪着师父,为昭昭诵经一场,祈愿她前尘尽消。老僧叮嘱沈策,让他尽量用幼时的方法,度自己的妹妹。 这提醒沈策,还有那把刀。 从大屿山归来的游艇上,沈策看海浪出神。 “让她忘掉,你会难过吗?”沈正一个迟早要出家的人,自然不会对外人泄露半句。此刻见堂弟的神态,再设身处地从堂弟角度想一想,深感唏嘘。 他看自己堂兄:“这样就好。爱不能深,情深不寿。” 沈策自来懂得:人活着,最不该追求十全十美。过去的他,为了能平衡这一点,会可以让一些战事留有瑕疵,让朝臣去诟病,让人说他“虽是将才过人,但德行欠缺”。如此才让一个少年得到皇室最初的信任,得到壮大的机会。如果他是一个完美的将才,皇帝一开始就忌惮,根本不会让他掌握大权。可惜最后兵权过于集中,不是他想散,就能散的了。 曾经的结局,也让他时刻警醒自己:要有输处、有缺憾,要不完美。 回到澳门后,沈策把沈正送回沈家,对父亲说,昭昭临时有事,先飞了内地,他实验室也有事要走,会尽量赶在初五回来,实在不行,就推后过继。 他临走前,独自进了藏品楼。 在展厅的玻璃柜前,看着那一对刀剑。 当玻璃柜被打开,他的手触上刀柄的一刹,刀锋拔鞘的尖啸声,贯穿他的记忆。那把刀似在颤抖,直到他握住刀柄。 血流到手背的温热,还有刀刺入骨肉的手感,在他身体里复苏着。 沈策打开准备好的布,裹住刀,重新锁上了玻璃柜。 回到公寓,两个护士在走廊里轻声闲聊。 他从玄关到走廊,护士的低语停下,告诉他,医生来了:“情况不太好,医生说是无法检测出来的病毒感染。”无法检测,不知病因,和过去的沈策一模一样。 他进到卧室,这里是他养病多年的房间,仪器齐备。 昭昭苍白着脸,双眸闭合,躺在床上,睡得极痛苦。他和医生短暂交流后,医生离开房间,他把被布包裹的刀,放在了昭昭枕边。 布散开,鎏金虎头朝着她。 当初在普陀,也是这把刀守住了他的命。 本来老僧的住处不能有这种见血光的杀器,但沈策父亲拿出它,老僧连叹数句,白虎属金,这虎头鎏金的巧妙。不等沈翰中开口,老僧已猜出刀属于一位名将。 “白虎是义兽,留下来吧。”老僧让这刀守住了幼年的沈策。 而今天,他让刀守着她。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吃饭,他都在屋里陪着她。 第三天,沈策靠在床边,手搭在她的头顶,绕着她的几根头发,闭眼休息。突然,手指下的发牵动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