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对手 软弱。-《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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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傅忱斯挑了下眉,竟然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少年感,“我打架没输过。”
池娆:……
这个骄傲的小表情是怎么回事?
这是!!应该!!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池娆感觉自己因为呼吸急促胸口都在上下起伏,她压了压自己的情绪,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后面的位置。
那人已经被傅忱斯甩到地上爬不起来了。
身侧还有些碎的玻璃渣。
傅忱斯知道她在看什么,缓缓开口:“杯子不是我摔的,我这人还是挺讲道德的。”
其他人竟然真的没动手。
在这一点上,池娆勉强承认这些人也算是真的男人,答应单挑别的兄弟就绝对不动手。
“别看了。”傅忱斯说了句,“走。”
池娆本来也是想直接走,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今天也是没得呆了,但是她这会儿一下子觉得有点事情没做完。
“等我一下。”她说。
“怎么了?”
“我也有点帐要算一算。”
池娆绕过傅忱斯,冷着个脸走过去,弯腰在桌上拿起瓶子倒了杯水。
用酒挺浪费的,她还是个节约的好青年。
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声音很响,她端着这个杯子,径直走向刚才那几个人。
动作快到,这一次也没有人反应过来。
池娆一杯杯冷水直接浇下去,跟刚才傅忱斯泼人水的动作如出一辙,趾高气昂地扬着下巴。
“清醒了吗。”
“刚才你们开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呢。”
“我知道我的玩笑也不好笑,不过,礼尚往来不是吗?”
“刚才有人骂我婊.子是吗,我这人啊,缺点还挺多的,小心眼、锱铢必较、有仇必报。”
“但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要跟你们打架我肯定是打不过了,要是各位有什么想报仇的呢,就想办法让我滚出娱乐圈吧。”
“看看到时候,是你们赢还是我赢?”
“我可以大发慈悲的,让你们所有人一起挑战哦。”
车内。
池娆坐在副驾驶,车窗开着一点缝隙,风声在耳边呼啸。
都说女人情绪反复很难哄,其实男人也是一样的,池娆从前方后视镜看了一眼傅忱斯的表情,他脸上的神情十分冷淡。
池娆看了好几眼才确定傅忱斯是在生气。
一路上没怎么说话,一直等到车停到停车场,傅忱斯的刹车踩得急,池娆系了安全带都往前面猛地倾身了一下。
本来她今天心情也算不上好,这会儿也要被傅忱斯惹火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池娆松开安全带,看着他。
傅忱斯的手还握着方向盘,没有很快回答她,池娆气不过,这会儿觉得有点事上头。
“你跟我发什么脾气?”池娆语气也差,“我好不容易参与进去的局,本来好好的,你横插这么一脚,现在搅乱了我所有的计划,你知不知道?”
刚才在包间里她也上头,觉得自己不能忍气吞声的,干脆就把这一圈人都惹了。
傅忱斯终于应了她,不过没回头,他看着前面,问:“你去干什么?”
“你觉得我去干什么?”池娆一声轻笑,“你这么一说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搅局了,我要搞定陈轻是很轻易的事情吗?你坏我事我还没生气,你在这儿跟我摆什么脸色?”
她说完,觉得脑袋有些疼。
除了生气,好像还有点委屈的情绪掺杂在里面。
本来就不是多好的事情,她已经尽力去做了,结果现在一团糟,完事儿了还要被傅忱斯凶一下。
情绪一下就上来了,池娆第一次感觉自己有时候还是软弱无力的。
她一向觉得自己的人生不会有什么事情让她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这么一瞬间,眼眶一下子都热了。
好像马上就要掉眼泪。
池娆马上打开车门迈下去,不想再跟傅忱斯说一句话,她人刚刚下车,那边儿傅忱斯就追上来了。
男人腿长,三两步就追上来了,他摁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傅忱斯气得牙痒痒,“你是什么事情一定要让自己陷到那种局里去?那你知不知道那里面的人多乱?”
“要不是我今晚刚好也在,你知道你今天面临的是什么事情吗?”
“今天例假才第几天?你又出去喝酒是吧?还跟这种乱七八糟的人鬼混?”
“你觉得自己过去是安全的吗?你耍心机玩得过他们吗?你现在相信的人都能反手把你卖了你知不知道啊?”
傅忱斯忽然训了她一大堆,池娆完全没反应过来,但是无法控制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就往下面掉。
眼眶红着掉眼泪。
这是池娆觉得在别人面前怎么都不能表现出来的样子,太软弱,太丢人,会给人留下把柄的。
已经这样了啊。
池娆一瞬间有些自暴自弃,她被傅忱斯质问到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伸手抓着傅忱斯的衣领,很用力,眼底还有一股几近绝望的倔强。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傅忱斯,你懂什么啊?”
“我朋友在我眼皮子底下被陈轻害死了,我不给她报仇我怎么能安心地活着啊?”
“我真的有蠢到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吗?但是我还能怎么做选择?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在为了什么,更不要高高在上地这样说我做得不对!”
齐希自杀以后,池娆觉得自己连睡觉都睡不好,梦里时常见到她。
其实齐希会温柔地跟她说,没关系啊娆娆,我的死跟你没关系,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
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想要让陈轻那样的人付出代价。
凭什么她的朋友躺在冷冷的墓碑下,而陈轻还依旧光鲜亮丽被闪光灯环绕。
池娆的声音哽咽着,还有些声嘶力竭地冲他吼。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活该行吗?”
“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话说完,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视线被泪水模糊,池娆脑子里一直在轰鸣,下一秒,忽然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眼泪似乎就这样黏在了他的衣服上。
池娆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下,胸口还在起伏着,呼吸很难稳定下来,她很少哭,因为觉得这种从胃部一直翻涌的酸楚感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傅忱斯的手放在她的背上,喉结上下滚了滚,低声说。
“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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