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我的新郎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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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秦玦扯了下嘴角。

    咖啡厅距离公司不远,还未到下班时间,街道上只有不算拥挤的车流。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公司大厦,步行朝着对面的咖啡厅而去。阮芷音掏出手机,准备先给程越霖发条微信。

    然而,两人才刚走了几步,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车突然启动,急速朝着二人驶来。

    “小心——”

    渐至的马达声和男人的惊呼声同样响亮。

    等阮芷音看清坐在驾驶座的人时,已经被秦玦急急推开,须臾间,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被车辆碾过。

    经过路边的栏杆的缓冲,红色的跑车依然撞碎了咖啡厅的玻璃,原本平静的街道上陷入了一片慌乱,尖叫声不绝于耳,咖啡店里的客人全部跑了出来。

    事情发生地太过突然,周遭的嘈杂中,阮芷音余惊未消,浑身僵硬地站在那。望着被撞倒在地不省人事的男人,她愣怔缓了一瞬,才连忙借过路人的手机,拨通了救护车电话。

    ……

    等到阮芷音配合警方录完所有笔录,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秦玦已经做完了手术,被安置在了单独的加护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里面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手术的麻醉未过,望着安静躺在病床的秦玦,阮芷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思绪有些复杂。

    她确实没有想到,林菁菲会对自己存着这么深的怨恨,甚至不惜做到这个地步。至于秦玦,就这么替她挡了灾。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眼睫颤动了下,缓缓睁开了眼。

    秦玦唇色发白,察觉到腿上传来的钻心疼痛,蹙了下眉,瞥见床边的阮芷音后,声音有些发哑:“你怎么样?”

    “我很好。”阮芷音缓了口气,又道,“你昏迷后,林菁菲就被警察带走了。”

    秦玦伤了腿,又撞到了头,林菁菲却只是受了点轻伤。

    “嗯。”秦玦轻嗯了声,带了些漠不关己的态度。

    阮芷音蹙了下眉,继续道:“我已经给秦湘打了电话,她很快就到。”

    秦父做了心脏手术后,身体一直不算太好,前不久,方蔚兰陪着秦父出国休养。秦湘没了方蔚兰的管制,便和同学一起去了北遥,同样不在岚桥。

    “我帮你请了个护工,就在门外,既然你已经醒了,有什么事可以叫她。”

    之所以留在医院,是因为秦玦因她才受伤。

    方才阮芷音借护士的手机,给程越霖发了消息,但男人没有回复,她也不希望他胡思乱想。

    秦玦闻言,眸色沉沉地望向她:“这就要走吗?就不能,陪我一会儿吗?”

    “秦玦,谢谢你救了我。”阮芷音神色凝重了几分,视线落在秦玦的腿上,“医生说你的腿之后还要再做手术,小概率会留些后遗症,我以前陪导师去德国交流时,认识一位对方很擅长做腿部手术的医生——”

    “可是芷音,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秦玦骤然打断了她的‘弥补’。

    刚刚醒来的那刻,秦玦甚至是有些庆幸的。就算这条腿好不了,也觉得至少他们之间终于又有了交集。

    哪怕是基于可笑的恩情。

    阮芷音语气微沉:“那你想要什么呢?”

    秦玦闻言,面色一滞。

    是啊,他想要什么呢?

    她现在过得很好,每次远远望着她,都是不加掩饰的轻松。越是明白这点,就越能体会到心底无法言说的嫉妒。

    “真的,没可能了吗?”

    喉咙像是被堵住,沉默良久,才艰难地问出了这一句。

    她似乎变得越来越陌生,年少初见时那个腼腆乖巧的女孩,就像是握不住的细沙,逐渐远离了他。

    秦玦再一次意识到,她的壁垒有多么坚硬。而他,从未打破过。

    阮芷音站起身,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的,没可能了。”

    哪怕秦玦救了她,也不代表两人之间会有其他可能。说她无情也好,她不会用感情还债。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忍耐片晌,秦玦自嘲开口:“如果当初没有回国……”

    他欲言又止。

    阮芷音摇了摇头:“就算是那样,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说完,她笑了笑,继而道:“只要程越霖在,我的终点就是他。”

    “他?”秦玦眼眶泛红,“芷音,你以为当初是谁设计了你回国?你以为程越霖的手脚就很干净吗?如果不是他在背后帮秦志泽,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这些话他从未跟她说过。

    因为秦玦明白,即便说了,自己也会在她面前落了下乘。

    可是到了现在,他那还会有什么顾虑。

    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阮芷音面色微怔。

    病房陷入静谧的沉默。

    好一会儿,阮芷音才重新开口:“秦玦,你还记得我为什么会答应和你在一起吗?”

    “那年圣诞节,我收到了陈院长寄来的一块玉佛。”她顿了顿,“我以为,那是你托陈院长寄给我的。”

    秦玦似是愣住了,喃喃道:“所以,是程越霖?”

    阮芷音平静点头。

    秦玦突然觉得有些荒诞:“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说明,没有程越霖,你根本不会和我在一起?”

    “如果你这么想,或许也没错。”她敛下眼眸,不再多言。

    望着她波澜不惊的双眼,秦玦笑了:“你可真是狠心,连我最后一丝念想也要打碎。”

    他无法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她和程越霖在一起,甚至不顾父母的阻拦,想要抛下离开岚桥。只因为觉得,那样还能抱着回忆生活。

    可是她现在却告诉他,一切都只是始于误会。他不过是,被她误当了程越霖的替身,可笑该死的替身。

    “芷音,这不公平。”秦玦眼神灼灼地望着她,“难道换了程越霖,你就可以原谅他的隐瞒吗?”

    ……

    阮芷音是随着救护车过来的,从医院出来后,手机已经在事故中报废,又不太好打车。

    她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走了会儿。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站在有些许熟悉的地方。

    十年过去,岚中也迁了新校区,以前的老校区早已废弃,被重新规划为了市民图书馆。

    原本的围墙被拆卸,铺上了平整的石板,可是阮芷音仍然认出,脚下站的地方,就是程越霖当初翻墙的地方。

    只因为,头顶那颗枝叶繁茂的榕树。

    年华飞逝,周围的景象不复存在。只有这棵树还立在这,像是凝结了所有时光,把她的思绪带回了过往。

    刚到岚中,她也有过怯懦的时候,面对周遭的格格不入,甚至想逃回许县。情绪低迷时,阮芷音就会在操场上走圈。

    操场的角落有颗大树挡着,极为隐蔽,阮芷音不止一次在这撞见过企图逃课的程越霖。

    仔细说来,那时的他,远比现在不务正业。

    收拢了有些复杂的情绪,阮芷音站在路边打了个车,回到了别墅。

    开门进去,客厅里没有开灯。

    男人默然的身影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有渐渐湮灭的红光。

    阮芷音闻到了刺鼻的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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