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八千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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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出道前是林奕扬粉丝,怔道:“林奕扬那么冷酷,怎么会喜欢这种脾气的女生。”
“这你就不懂了,她脾气是有,但很会谈恋爱。”雅玲及时打住,犯不着跟这帮小屁孩多讲。想想林奕扬这种性格的人能跟她谈恋爱谈得柔肠百转,也是她的本事了。
小五误解了雅玲的意思,酸不溜秋地说:“这么说,就是那种对女生很高冷对男生特别会发嗲的女的吧?男的都吃这套。心机真深,她哪里配得上林奕扬?”
雅玲笑容收了,盯着她看。队长杵了小五一下。
“不然你配呀,”雅玲说,“上次给人签名,祝福的福字都不会写,我找了多少营销号把这事糊弄过去。”
小五不吭声。
“不服气去网上搜搜,看看人家热歌榜上过几首。嫌人态度不好,人家a大的,家里又不差钱。换了你要起飞。”雅玲笑了下,“她那外型,想出道也没你们什么事了。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声乐课上了多少节了,到现在都不会看谱,还要人教,丢不丢人呐?好意思提林奕扬,林奕扬三百六十五天学声乐舞蹈乐器,你们呢,不是玩手机就是泡吧,我真是……早个十年,你们连出道的门都摸不着。”
其他小姑娘都不吭声,小五气道:“玲姐你干嘛这么打击我们?”
雅玲说:“不是打击你们,是让你们别飘。尤其是你,队内人气最高不得了了是吗?刚出道尾巴就敢往天上翘,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在公司内部跟自家同事都敢摆谱,在外头还得了?以后不管在任何场合对任何人,把你们那点儿虚架子都给我收起来。想成功,全给我先学会什么叫低调。”
“是——”
……
陈樾回到总部,跟直系上级领导杜航宇汇报了在云南基站工作的情况,之后又给集团扶贫专项组做汇报。汇报完毕,马不停蹄参加部门的年中会议,总结上半年工作进展,铺设下半年工作目标。
有几个风能发电组工作滞后,下半年任务较紧;有的组进展顺利,完成度尚有空余。陈樾所在的云南一组,山地多,运输安装条件较其他组困难很多,但仍跟在年初既定的进度范围内。领导提到时,考虑到实地条件给出了表扬。
散会之后,陈樾再次敲了杜航宇办公室的门。
杜航宇正好有事情找他交代,热络地招呼他坐,说:“小陈啊,清洁能源交流贸易会的演讲稿我看了,写得很好。这次演讲你代表我们部门,得好好表现啊。我以前跟你讲过,工作呢,不能只闷头做事,要会表现。我是你直系,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可出了部门,再往上级又有几个知道你是谁?”
陈樾点了下头:“我知道。”
杜航宇又笑说:“不过当初其他人怕苦,都不愿去,只有你主动申请常驻,吴总跟蒋总都听说了,但对大领导来说,印象还是不够深。”
陈樾觉得受之有愧,说:“我有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家在云南。能在工作的同时参与扶贫项目,挺愿意的。”
“你呀,还是太谦虚。”杜航宇说,“哪怕是之后派你去青海宁夏,你也不会有怨言。我看人很准。”
陈樾这下没接话了。
杜航宇瞧出端倪:“你来找我,是有事?”
陈樾说:“杜总,等明年清林镇项目完工了,我想往研究部方向转岗。”
“转岗?”杜航宇顿了顿,遮掩住一丝意外,说:“你不是说很喜欢工程部吗?我记得当初面试,问你对常年驻西部出差怎么看,你说你喜欢乡村,不喜欢城市,甘肃新疆都没问题。还说,喜欢看到风车拔地而起的成就感。后来部门被指派扶贫任务,都不愿意去,就你愿意,说就喜欢干这些。”
“我现在还是一样,但是……”陈樾斟酌一下,说,“希望出差时间能短些,一个月出一周,哪怕十天半月都行。”
杜航宇回过味来,道:“有女朋友了。”
陈樾不多说:“嗯。”
杜航宇叹了口气,说:“搞基建工程,的确,苦啊。干我们这一行,工程师都是拿生活在换工作。”
陈樾垂了下眼,杜航宇语气一转,说:“你千万别觉得自己对不起这队伍,你做得很好。不过呢,内部转岗需要专业考试,当然了,你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最主要还需要适时的岗位空缺。说实话,咱们这部门脏活累活多,年轻人熬不住的都想转岗,竞争很大。研发部那边呢,空职又少,我只能说,帮你盯着岗位,如果有,到时我给你内部推荐。但成不成,什么时候能成,现在都说不好。小王不也想转岗去政策部么,两三年了没等到机会。而且啊,我们部门,当老大的不止我一个,你是我们部门最优秀最能吃苦的年轻人,其他领导舍不舍得放你走,那就不知道了。他们要有人不同意,你也转不成。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拍板说了算的。”
当领导的人,说话滴水不漏,只是后边这话越说越跟陈樾刚进办公室听到的那些不在一个频道上。哪些真,哪些假,陈樾心清如明镜,脸上却没半点表现,淡然说:“我知道。转岗要等机会。只是有了想法,及时跟你反馈,不想让部门内部措手不及。”
杜航宇笑眯眯地说:“我懂。你也别急,我们慢慢等机会啊。你先好好做好手头的工作。”
陈樾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微垂着眼,紧绷的肩膀许久都没松泛下去。他走进电梯间,从梯壁的金属反光里看见自己脸色微绷,他松缓了下,拿出手机,发现何嘉树发了条消息:“回上海了?”
他这才想起,早上转发了部门公众号发布的本周在上海举办的清洁能源交易交流大会的新闻。他说:“回了。”
何嘉树说:“刚好在你公司附近,一起吃个饭。”
陈樾打过去一个字:“好。”
两人约在陈樾公司楼下的川菜馆,何嘉树一见到他,就笑着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又搂着他的肩打量了一下,说:“怎么感觉没晒黑?”
陈樾说:“够黑了。免疫了。”
何嘉树哈哈大笑。
上次见面,还是春节前陈樾回上海参加年会。
何嘉树看他的脸,问:“你是不是比冬天瘦了点?”
陈樾说:“没有吧。”
何嘉树握了握他的肩膀,说:“捏着倒是结实了点。”
两人落座,各自谈了下近况。何嘉树说公司扩张遇到了些技术瓶颈,正想办法解决;陈樾讲云南工作进展顺利,后期按部就班完成;何嘉树说开公司烦人,成天一堆破事;陈樾讲做志愿者给小孩做心理疏导。
何嘉树就笑:“就你这张嘴巴,还给别人做疏导?”
陈樾也笑了:“小孩子不一样。”
何嘉树夹起一片水煮鱼,想了下,说:“孟昀在那边干什么?”
陈樾心里紧了下,说:“群里说过吧,音乐老师。”
何嘉树语气随意,笑道:“她那性格,有耐心教小孩?”
陈樾实话实说:“确实跟学生吵过架,差点打起来。”
何嘉树狂笑,要被辣椒呛住,赶紧拿了水杯灌水。
陈樾适时地问:“你跟顾文思怎么样?”
“一切正常啊。五一见了父母。”何嘉树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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