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番外·一世岁安-《濯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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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朴丞一把扶带起他腰,捏掌心摩挲,沉身深埋进去,喉头微紧,暗嘶了气,才撞得榕漾晃身。这混球上回被苏舟揍过,不疼不痒的过去,是一回来就要死缠着榕漾讨个饱。他粗重着道:“他是多管闲事!”
榕漾伏枕被欺负得厉害,渐渐哭出声。可这会儿他不仅哭出声,还夹了嗯嗯啊啊的声,叫这混球更把持不住。
后半夜停了事,朴丞撑榕漾上边,捏着那白嫩的颊,狠道:“净哭,再哭我咬你啊。”
榕漾潮红未褪,气还没匀,正困得直点头,被他捏烦了,抬手拍了一把,哑声喃喃道:“你混球……”
混球却俯首,含了他唇细细柔柔的舔。嘴里没说哄人的话,只抵着他,看人睡过去。正经望人的时候,眼里都是陷下去的深邃。
“混球……”朴丞拇指给榕漾擦了眼角泪,“你胆子肥了。”
翌日朴丞起得早,榕漾还睡得熟。他抱出羊羔又喂了一手奶腥味,在灶上温了牛乳给榕漾,套上外衫,就直往提刑按察司去。
靖陲如今不是王藩,设同布政使司。朴丞到地,吴煜正晃在摇椅上剔牙,见人来了,也没起身,而是指了指方向。
“你消息快啊,这人才到。”
“我算着呢。”朴丞坐边上,挑了个果抛在手里,“无翰怎么判?”
“赵叔荣问斩,昌乐侯夺爵入狱。这个赵芷安原本逃不掉,可惜左恺之教了他几年,竟还教出了情义。”吴煜仰身摇晃,砸吧道:“你说左恺之这老头,都要到头了,却把名头给砸了。为这么个人,值当吗。”
“那就是流放。”朴丞咬了果,“年前不是说要修筑边陲工墙么。”
“你赶着点回来,就为这事?”吴煜偏头,“我们傻漾怎么没见啊。”
“他见不着榕漾。”朴丞牙口好,咬的嘎嘣脆,“榕漾心软,多半得容他唬过去。就这么着吧,这人不死,我就不会移开眼。”
“呦。”吴煜半起身,“你这心胸狭隘的,不就几篇文章么,还专盯人家一辈子去?这事榕漾要是知道……”
“谁给他提声?”朴丞眉间一狠,“我看谁敢。榕漾这会儿早不记这人了,旧事不重提,谁在他面前提我敲谁。”
“得。”吴煜老不正经的摇晃,道:“这事该谢谢你师兄,闷人办大事。”他又倒回去,叹道:“合着我还要干这事……这人还不能死,麻烦。”
那头榕漾出了门讲学,夹着书抱着羊羔,也不知从哪摸了只铃铛给羊羔,走起来叮当响。下学一群小萝卜头跟着他问这羊羔叫什么,榕漾笑眯眯道:“小朴。”
往后朴丞街上去,总觉得小萝卜头们看他目光似有不同,却又不知怎么回事……
榕漾给苏舟写信,信里把这事给苏舟讲了。那边苏舟立刻回信给朴丞,开篇就是“吾弟小朴”,朴丞恼羞成怒,回头捉住榕漾又是一顿好收拾。
却说苏舟如今常在南下往来,蒙辰退居院中养花逗鸟,蒙馆北由苏硕,南以交托苏舟。几年下来,南边人人都道那“沧浪渡川”是个清隽雅秀的公子,虽行商道,却不失风雅。
只道徐杭有一家名叫舒氏绣坊的铺子,今儿当家的是位御用绣娘,生未嫁,只收了位闭室弟子,名唤“舒霁云”。这位舒霁云不过及笄,一手绣技了得,初战江塘双绣便名动南下。
六月天热。绣坊楼上求娶者无数。这小姑娘站栏边,头戴纱笠,忽地抬指指向楼下一轿,当众坦然道:“此生霁云若嫁,必嫁苏渡川。”
苏舟正打帘下轿,他一抬首,四下皆望来。苏舟正急见人,不作细想便离了身。只说这事足足晚了两日他才听闻,传到苏娘子那头,已变成“渡川有意”,家里边给他备的聘礼堆积而来,苏舟一早醒来,以为是自己要上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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