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属下在。” 微微停顿,燕惊鸿道:“杀无赦。” “尊令!” 飞衡领命,一声令下,围攻直取定北大军,池修远猝不及防,高声备战。 两军对垒,硝烟将起,混乱喧嚣不停,燕惊鸿策马离开,飞衡趋步上前:“陛下,您去哪里?” 他说:“我要去找常青。”并未回头,他驾马而去,风掠起白色衣角,沾染了飞扬的尘土。 战乱纷扰,他却只挂念着他的常青,放不下,舍不下。 史书有记:大燕八十七年,五月初十,定北大军二十万与秦家军交战长留山,秦家军领帅乃定北侯府副将,飞衡。 野史有云,秦家军投诚,助大燕取长留山。 第二日,疆场战报便传来了漠北定北侯府,僻静的院落,是侯爷夫人荣清公主的居所,屋外,侍女成君慌慌张张。 “公主,公主!” 侍女的声音惊扰了摇篮中的孩童,魏卿如怒斥:“何事如此惊慌。”抬手轻抚幼儿的背,轻哄他睡下。 侍女压低声音,却掩不住惊慌:“公主,是侯爷,侯爷他,”冷汗淋漓,侍女惶恐不已,“他出事了。” 魏卿如听闻愕然:“怎么回事?” 侍女微微颤颤道:“五十万定北大军全部受制,侯爷被困在了昭陵城外的长留山下,秦家军反叛,投诚了大燕,飞衡将军领了秦家军围攻,侯爷与二十万左翼军不敌,侯爷只怕是,”侍女微顿,“只怕是凶多吉少。” 魏卿如大惊失色,急急喊道:“快,快传书给舅舅,让楚家军出兵。” 秦家反叛,定北大军全部受制于人,如今的北魏,也只有国舅府楚家可以出兵。 早前,因为打胎之事,楚家和魏卿如,与定北侯府几乎撕破了脸,此时,显然定北侯府凶险,如今地步,明哲保身才是上策。成君不解:“公主,侯爷之前那般对您,您为何还要救他。”落胎、冷落,定北侯爷对公主从未留过一分情义。 魏卿如眼神坚定:“他是本宫的丈夫,是我孩儿的父亲。” 也许,她已不再是年少时倾慕少年风华的纯粹女子,却终究是心不由己,荣华过尽,魏卿如还是狠不下心来。 “我这便去。” 侍女方转身,内室的门便叫人从外一脚踢开,咣的一声,人影窜出,晃动了几下烛火。 魏卿如凝眸而望:“是你。” 门外来人,是秦家女将,秦若。 秦若手握双刀,扬眉轻笑:“你们恐怕都走不了。” 破门而入,阻之退路,秦若她,来者不善。魏卿如微微动怒:“秦将军,你要做什么?” 秦若笑笑,用手指弹了弹手里的刀:“不够明显吗?”她缓缓启唇,“切断后备,万无一失。” 切断的是定北侯府的后备,保的却是大燕的万无一失,她此番,竟是相助燕惊鸿! 魏卿如喝道:“秦若!”她怒目而视,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可是北魏的将军。”目光灼灼,盯着秦若,“怎么,你要造反吗?” 秦若闻之一笑,不在意地耸耸肩,说:“嗯,是要造反,没办法,嫁鸡随鸡,我家夫君做了叛军,我只能跟着逆反。”说完,不顾魏卿如愤恨的眼神,直接下令,“把荣清公主抓了,抓活的。” 手下立马上前拿人,魏卿如虽会武,却双拳难敌四手,不大片刻便让秦若的几位副将给擒下了。 女副将上前,迟疑支吾了很久,还是忍不住询问:“将军,我们真要做叛军吗?”秦家可是世代忠良啊,这一做叛军,就得遗臭万年,再也洗不白了。 秦若想了想:“开弓没有回头箭,定北侯爷不是也说过吗,良禽择木而栖,北魏气数已尽了,”语气理所当然,“更何况,秦家军早就被燕惊鸿惦记上了,秦家跑不掉了。”还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虽是飞衡盗了兵符,但秦家军中若无内应,光凭飞衡手中的兵符如何支使得动秦家那些个心高气傲的老将,此番秦家这样不动声色地做了叛军,必定是军中有燕惊鸿的人,而且此人,军威与声势还绝对不小。 如此一来,便不能猜出来了,秦家老将谭零,在秦家军中,仅次于秦若与她父亲。 燕惊鸿果然能耐通天。 女副将愁眉苦脸:“将军,要是你也反了的话,依照大将军的性子,一定会打断你的腿的。” 秦若的父亲,振国大将军,刚正不阿了一辈子,怎么可能允许秦家反叛。 秦若摇头,也很头疼,揉揉眉心:“那我就打断他的腿!” 他,指的是将军夫君吧。 秦若越想越气,怒吼:“该死的,老娘又没说不反,他还敢算计我,反了他!” 听这话,好像是说,要是将军夫君拉着将军一起策反,将军就会依他。诶,自从将军被定北侯府的飞衡将军掳去之后,越来越儿女情长了。 女副将脱口说了一句:“都怪飞衡将军,居然算计将军。” “周副将。”语气,很危险。 周副将心惊肉跳:“在。” “你刚刚是说了本将军夫君的坏话吗?” 周副将赶紧认错:“属下多嘴。” 算了,将军太护犊子了! 大燕,京都城门下,战火未熄。 这城门,久久都没有攻下,城楼之上,怀礼王燕荀与左相罗成耀紧张观战,脸色都紧绷着,十分焦急。 “报!” 燕荀亟不可待:“快说!” “王爷,我们埋伏在皇陵的伏军全部被歼灭了,而且,帝后根本不在皇陵之中,我们中计了。” 罗成耀大惊:“不在皇陵?那人在哪里?” 怎么会不在皇陵,封后大典之时,帝君携同帝后一同入皇陵祭礼,不在皇陵又会在哪? 这时,首战的将领满身是伤,拄着剑前来:“王爷,城门久攻不下,再这么耗下去,只怕燕惊鸿的援军到了我们都拿不下燕宫。” 整整一夜,十万人马依旧止步在燕宫城外,举步维艰。 燕荀难以置信:“怎么回事?不是只有一万守军吗?怎么会攻不下?” 十万对一万,不可能撑这么久。 那负伤的将领回:“城下章华皇后守城,我们根本攻不进去。” 罗成耀一听便惊了:“常青?”眉头深锁,罗成耀一时想不通,“怎么会是她?!”本该在皇陵的人,却在守城,她是北魏的细作,却替大燕出征,想到此处,罗成耀脸色骤变,“原来,原来云渺不是,她才是——” ‘叛徒’二字还未来得及吐出,箭矢直面射来,刺入了罗成耀的胸口。鲜血喷射,他张着嘴,微微张合了几下,便直直往后栽倒,瘫倒,一动不动,血流了一地。 燕荀大喊:“罗大人!” 罗成耀毫无生息,已然毙命,燕荀看向城下,硝烟将天色染得灰白,看不清城下的面容,依稀只有一个暗影,穿梭在刀光剑影里,速度极快。 大燕后妃,常青,竟这样深藏不露,一箭毙命,这箭法,精准至极。 顿时,燕荀的人马阵脚大乱。 “保护王爷!” “保护王爷!” 城楼下,常青扔了箭矢,改用长剑,背后的青铜剑,一出鞘,才一招,便割破了几个咽喉,毫无花架子,全是杀招。 燕七都看傻了,愣在那里:“一招致命,全部都是一招致命,皇后娘娘太、太,” 太彪悍了 燕大一脚踹过去:“发什么呆,还敢走神,还不快护着娘娘,要是皇后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就都等着被陛下五马分尸!” 燕七摸摸鼻子,皇后娘娘哪要他保护,就她那一身剑术,方圆十米都没有谁近得了身。一个女子,这样一身杀人的本事,当真世间少有。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大喊:“城楼上,快看城楼上。” 燕大等人,闻声看去,顿时惊了,城楼之上,男子没有戎装,只穿了一身白衣,隔得远,看不清模样,只是轮廓冷峻。 顿时,城下燕军都亢奋了,一边杀红了眼,一边高呼:“陛下!” “是陛下!” “陛下来了!” 常青抬眸,然后缓缓轻笑。 五十米城楼之上,一挥袖,折了怀礼王军旗的人,不是燕惊鸿还有谁。 燕荀猛地转身,瞳孔骤然紧缩:“你——” 一句话还未完,燕惊鸿随手扔出了折断的军旗,竹端不偏不倚地插入了燕荀殁胸膛。 他冷冷凝神:“朕的皇后,哪能让你欺负。” “你……”燕荀倒下,睁着眼,已断气,死未瞑目。 燕荀已死,叛军瞬时大乱。 燕惊鸿一把火烧了城门上的爬梯,随即纵身飞下高楼,衣角翩翩,缓缓落下,风卷硝烟,他的脸,越发清晰,从远及近,映进常青的眼里。 她放下了握剑的手,莞尔:“你来了。” 他来了,单枪匹马,便一人寻她来了。 燕惊鸿飞落在常青身侧,抬手便将她拉进怀里,一张俊脸突然就沉了:“不是让你好好待着吗?怎么这么不听话。”他恼她贸然行事,口吻带了责备,眸光却柔和极了,他轻斥,“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他是真吓着了,马不停蹄,担惊受怕了一路。 常青却随意平常:“我心里有数的,这些人马,还奈何不了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