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二十七)-《雄兔眼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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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要打的能不能快点打完啊,底下人就指望太平点。”

    薛凌笑道:“那你希望谁赢呢?”

    “这事儿还能我希望?谁赢无所谓了。你看天上,一个太阳,热他妈就热点吧,还能自己捞水泡泡,谁让咱生来长地上,被太阳晒那是没办法。

    那一个太阳,好歹,他总比十个太阳挂着强啊。现儿不是十个太阳挂着,十个太阳打起来了,跟那火塘子炸了样相互喷火,你们神仙打架,底下人能活?我不得想法儿往高了爬?”

    薛凌扭了扭脖子,想起汝蔺的芽蕨不错,只是这个季节,肯定是没得吃了。陈僚是汝蔺度支,应该是去年霍准屯粮特意提拔的,一直藏到现在。公账上,查不出漏子来,私账,就在壑园里。

    杀了霍知,自个儿去找陈僚...荒郊野外,只管给霍云婉说人死在沈元州手里就可以了。当时特意找含焉要陈姓名目,不就是计划着这个。

    她偏头看陈泽,笑道:“我就说,在你面前杀人,也不见你如何,原来你是指望人死。”

    陈泽脱了件外衫往地上铺,头都没回,满不在乎:“是是是,我就是希望太阳快点掉下来几个,至于是哪几个太阳掉下来,管不上了。

    这片地儿的太阳,原来是沈元州,可你来了,我有预感,他要掉下来了。”

    薛凌再没答话,只许久睡不熟,三更左右,想着薛暝该在昌县城门外动手,越发不放心,坐起从行囊拿了火石和一本薄薄册子,拆了张纸卷成卷引了个微火出来。

    陈泽惊道:“你疯了,原子上点火几十里外都能看见。”

    薛凌笑道:“是吗?宁城火那么大,不见得几人能看见。”

    陈泽急急过来要吹,薛凌一手移开,袖里恩怨滑出半截,戏谑样道:“我的人,去了昌县,点个微火,吸引一下守城的看过来。你敢吹,但凡他伤了根头发,我可不是沈元州,还会让你有机会跑。”

    “屁啊,这离昌县搁好几个山头呢,谁他妈看的见。”

    “那就是了,谁看的见?”薛凌将燃着的纸卷移回来,又去拆册子上纸烧。

    陈泽哑口,干脆爬到了俩畜生地方去。薛凌笑笑将册子都撕开,一页一页慢悠悠烧到了尽头。

    长庚偏东时,薛暝顺利回来,道是“就在城门外直线百步左右的草皮,沈元州若要进城门,肯定会踩到。”

    薛凌道:“如何,城门上有人守着吗?”

    “看不出来,没有火把,城内也没一点光亮,我去时特意远远看过。”

    “那正好。”薛凌努头:“你也睡去吧。”

    薛暝要走,看脚下有些纸样灰烬,轻道:“烧着了什么。”

    “小东西,用不上了。没事,火小,不会有人察觉的。”

    他看了看薛凌腰间,夜色笼罩虽看不清楚,但没有褐色痕迹,应是再没出血。如此便罢,寻了个干燥地方躺下。

    第二天下午,霍知算是回的早,落日还未有橘红。看过行囊,正是薛凌要的东西,笔墨兽夹,两柄霍家的行风弩。另跟着四个生人,说是以前旧友。

    宁城曾为霍云旸住地,旁儿多半是亲信,有漏网之鱼不足为奇。想是霍知觉得不稳妥,特找了几个帮手来。

    薛凌了然,没多问,将药粉之事说了,另道:“一会先去看,有没有破坏,如果没有,那就是还没人到昌县。

    咱们找个合适位置,先布置兽夹,等沈元州过来就行。”

    “如何等?”

    薛凌笑笑将纸笔翻出来,寻了个平整地,铺开纸张,片刻功夫,递给霍知,看上头百余字小楷:你瞧这江山,今日姓魏,不知明日姓啥。

    现狼烟四起,乱世之间,还有什么比几十万大军更令人安心。索性是各方你争我斗难停,何不坐山观虎得利。

    且占地作个私王,北拒胡人,做个无过为功的守将赢千秋事,南奉天子,当个听宣拒调的臣子驶万年船。

    不管别地如何,等尘埃落定时,元州手上有兵,冠上有名,有什么东西争不得?

    回京,才是下下之策

    霍知疑惑看着薛凌,她将笔丢给薛暝,笑道:“你前些日说的有道理,为天下者,不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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