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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他见过秦飞真正发怒的样子。

    在和秦飞相处的岁月里，靳东海曾被秦飞揍得最狠的一次就是秦安国出事之后，当时还在读中学，和秦飞一个班的靳东海因为用秦安国叛逃一事冷嘲热讽指桑骂槐，被秦飞抓起教室里的椅子从三楼追打到一楼，最后追入了女厕所里仍旧不肯罢休，摁在厕所里一通胖揍。

    那次靳东海三天下不了床，脑袋缠得跟木乃伊一样。

    而秦飞则被学校停课，之后没多久便随着转业的梁少琴转学回到老家去。

    虽然俩人多年未曾见面，但是秦飞如同靳东海一辈子的梦魇，即便在203选训队里，看到秦飞，靳东海是又恨又怕。

    他本以为自己考上了军校，读了特种作战专业，又毕业后在空降兵特种部队里服役数年，进入203选训队，那么多年的刻苦训练，也许就在潜意识里对当年秦飞那种压迫式的战斗力感到某种惊慌而导致要让自己足够强大。

    可是此刻面对已经暴走的秦飞，他却突然心生恐惧，勇气瞬间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一泻千里。

    他甚至能听到近在咫尺的秦飞胸腔里因为激动和愤怒产生的急促呼吸声，能嗅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戮气息。

    他甚至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识好歹拿秦飞那些队友的生命不当回事，讥讽他们的人格，侮辱他们作为雇佣兵的个人荣誉感，也许秦飞真的会像初中那次一样将自己狠狠胖揍一顿。

    没错，这就是真实的秦飞。

    靳东海突然悲哀地发现。

    那么多年过去了，秦飞还是秦飞，而自己还是当年的自己，一切似乎都变了，一切似乎什么都没变。

    “秦飞，够了！”幽灵的手打在秦飞的手臂上，用力捏了捏：“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秦飞的理智重新回归，他松开手，头也不回朝老鱼那边走去。

    一楼的厅里有一块地毯，葛啟铭背着老鱼走到地毯上将他轻轻靠墙放下，他已经将老鱼脸上的血迹和泥沙冲洗掉，但老鱼的视线仍旧模糊，暂时无法参加战斗。

    为了不让伤口感染和受到二次伤害，葛啟铭取出医疗包，拿出纱布纱布，将老鱼的脑袋眼部轻轻缠了起来。

    不过可以看出老鱼真的很疼，葛啟铭每缠一圈纱布，老鱼脸颊上的肌肉都跳动几下。从他满头的大汗能看出，他是在强忍着疼痛。

    “秦飞，你打算让你的人怎么做？”刘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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