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献甫,怎么了?”甘奇还问了一句。 赵宗汉摆摆手:“无事无事,天下之人,忠君之心,不出你甘道坚右者,我心中感动,感动……唉……惭愧,我惭愧,我对不起你……我赵献甫配不上你这个至交好友,我赵献甫……唉……” 甘奇拍了拍赵宗汉的肩膀,用坚定的一语说道:“进献之事,你定要帮我做成,否则来日我必无起复之日!但是也要顾忌陛下的颜面,不能让天下人指责陛下,所以此事,当三请三让,当五请五让,不论陛下拒绝多少次,你都要帮我一次一次去奏请陛下,还要帮我说服陛下。” 赵宗汉点着头:“道坚你放心,为了你的将来,我也定要把此事做成,定让你有起复的那一天!” “大恩不言谢,今日我已备席,再饮!”甘奇抬手作请,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皇帝能收下甘奇这巨富身家,这是甘奇谋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不敢不敢,岂敢谈什么恩,都是我该为你做的,便是为你做了些什么,我才能少一些愧疚之意,道坚请,今日定要大醉一场。”赵宗汉话语说着,还躬身给甘奇作请。 两人作请几番,便也终究要入席痛饮。 …… 另外一边,王安石见了无数人,发了无数的信件,把他心中所想的利害关系都一一说给众人去听,让众人暂时千万不要为甘奇出头,不要再去刺激皇帝。 待得这些事情做得差不多了,王安石才进宫而去,去见皇帝陛下。 皇帝见王安石,心情倒是不错,便是心中已然有了比较与观感,王安石已然在他心中是那个深明帝心的忠臣,司马光自然是那个不知轻重、一心结党的狗腿子文人。 拜见寒暄,王安石倒是不急着说话,只等皇帝发问。 皇帝自然会发问:“不知王相公今日所来何事?” 王安石才答:“陛下,甘相公……” 答是答,但是王安石还好似有所顾忌的样子。 “有话直说,在朕面前还有什么好隐藏的,朕可不是那听不进话语的天子,朕早已立志,一定要成为像仁宗陛下那样的仁君,受天下万民敬仰!所以你我君臣之间,当同心同德!”皇帝赵顼大概是看到了他以后亲政的左膀右臂了,所以主动标榜了自己一番,大概也是希望以后王安石能当得起他今日这份信任。 “陛下,那臣就直言了,甘相公当早早出京为要,不可久留京城!”王安石这么说自然有这么说的道理。 道理很简单,两个冤家,只要离得近,一定会互相不对眼,常常出幺蛾子。离得远了,矛盾自然就缓和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想念之感。 王安石担忧的事情大概只有一类,比如往后甘奇对朝堂之事发表了一些什么不同意见传到皇帝耳边,又或者皇帝说了一些对甘奇不友好的话语,又传到了甘奇耳边。 这种事情不可避免的,唯有甘奇先走了,两不相见,说什么做什么也互相不知道,如此最好,这样才有助于王安石带着人帮助甘奇与皇帝修复关系。 只是王安石话语一处,皇帝赵顼反倒沉默了,心中在犹豫要不要与王安石来一场交心之言,毕竟赵顼还顾忌自己身为天子的脸面,不想真的轻易表现出自己是那个坏人。 王安石还怕一点,怕甘奇自己沉不住气,到时候联系一堆人与皇帝对着干,一旦如此,那甘奇与皇帝之间的结就永远打不开了,只会越来越深,后果不堪设想! 倒是王安石更加直白:“陛下,甘相公之名望,如日中天,这京城实在久留不得,当早早让甘相公出京去,如此平息各方议论与争夺,稳住朝野局势,百利而无一害!” 王安石说得这么直白了,皇帝终于不矜持了,只问一语:“王相公当真这么想?” “为了朝野平稳,为了社稷安稳,必须如此了。”王安石笃定非常。 “好!王相公果真乃贤良忠臣!”赵顼大喜,大喜的就是他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帮手了,一个毫无间隙的支柱! “陛下谬赞!” “那依照王相公所想,合该让甘相公去何处呢?”赵顼抛出了难题,这题太难了,他自己都做不出来,王安石算是出现得太及时了,希望王安石能把甘奇安排得妥妥当当。 王安石似乎早已想好了一般,直接答道:“陛下,不若让甘相公去……洛阳吧!” “洛阳?”赵顼似乎有些不满意,因为洛阳也不太远,那里也是文人的聚集之处,甘奇去了那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陛下,洛阳有三好。” “哪三好?” “第一好,繁华之处,享乐之处也,甘相公以往便爱好词曲乐音之道,也多流连风雅之地,时不时也贪几口杯中之物,所谓玩物则丧志,当投其所好。一来打发时间,二来也不至于在荒蛮之地过于生恨。” “第二好呢?”赵顼在王安石停顿之时立马发问,这第一好倒是有些道理。 “第二好,洛阳文风鼎盛所在,文人士子众多……而且昔日里,洛阳学派与甘相公还多有嫌隙,甚至互相有怨,此去,文坛争锋,理念切磋,便也是羁绊心思的办法,也利于甘相公治学!” “好好好,此第二好甚好!”赵顼连连叫好,事已至此,他再也不在王安石面前掩饰丝毫。 “这第三好,便是洛阳乃中原腹地之处,离边镇远……”王安石这一句话,就已经代表了意思所在。 离边镇远,那自然就是离军队远。 “嗯……甚好!”赵顼这回彻底满意了,彻底被王安石说服了,却是又问:“那该如何……如何让甘相公去洛阳呢?” 第(2/3)页